法國首都巴黎近郊的93省是媒體報道中“治安混亂、不可接近”的代名詞。有人說,法國導演呂克·貝松執導的電影《暴力街區13》就是以93省為原型。情況到底怎樣?記者只身前往探訪。
【“落魄”的街區】
來到93省中人口最多的圣丹尼市中心,為了提防扒手,背包放在胸前,一只手揣進兜里攥緊手機。起初的印象和想象完全一樣:街道臟亂,地上散落煙頭、碎紙、痰跡,還有扔掉的拖鞋,一堆堆狗糞不時可見,走路時需要小心“地雷”。輕軌站臺上,列車到站時,上下車人群擠成一團。街道旁樓面顏色陳舊。巴黎別處的舊樓讓人感覺古樸優雅,這里卻只讓人感受到破敗和落魄。
這里是不少電影展現的“遺棄之地”,不需要重新裝飾布景,攝像機一架,就是如此。空氣里彌漫著失序和荒涼。
入夜,圣丹尼市中心商業區的步行街上已經擺滿攤位,賣手機的,賣服裝的,賣生活用品的,一應俱全。路兩旁的店面低中高檔都有,甚至有一家黃金飾品店。亂哄哄的熱鬧,頗具集市氣息。當一輛警車往步行街開來,一些小販兜起貨物就跑。
【“日常”的市民】
在一個街角處,走累的記者要了一瓶橙汁,喝完后跟老板攀談起來。他看上去四十多歲,阿爾及利亞裔,在這里開了12年的小酒館。
“我們這里亂不亂?哦,我的朋友,這里從來沒發生過嚇人的大事。這是真的,我沒必要騙你。小偷小摸,甚至搶劫,的確有,可是紐約、馬德里難道沒有?巴黎其他街區難道沒有?。”
“安全?盡管放心,等會兒你多走一走,保證沒問題。當然,別把手機拿在手里邊走邊玩。大家為什么害怕這里?還不是電視上看的,報紙上說的,哪有這么可怕!”店老板說,圣丹尼雖然并不發達,但是這些年也在發展,比如銀行網點就越來越多。
街角站著三個年輕人,一個戴著耳釘,一個略顯粗野,容易給人“街頭混混”的感覺。
“我們不住在這里,但經常來這里玩。這里很熱鬧。”“什么,這里亂不亂?……”三個人都楞了一下,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。最后一個人說:“我們覺得挺好的啊!”
【“熱情”的聊天】
記者隨后采訪了兩名剛剛放學的中學生、一名腳步匆匆、皮膚深黑的青年男子,以及兩名中學老師。兩名中學生分別來自阿爾及利亞和印度,都在當地待了三年。她們喜歡這里,因為老師同學很好,街區安靜,雖然家長提醒商業中心有點亂,但她們沒有遇到過麻煩。
兩名老師很熱情。起初只站在街上聊,聊著聊著他們就把記者請進家門。他們從街區聊起,聊到非洲以及最近巴黎發生的恐怖襲擊、法國社會問題,又聊到中國人的文化傳統、中國的發展進步。他們還把中學教材拿出來讓記者看,邀請記者到學校給學生講課。兩名老師對自己的街區也很有好感,說這里物價便宜。
天色已晚,返回時,記者找不到停車場,兩個行人停下腳步,帶著記者走了好遠。(韓冰)(新華社特稿)
